今天是我们证券市场周刊2009中国宏观经济预测春季年会召开的日子，同时也是远见杯优胜奖揭晓的日子，我是证券市场周刊副主编。

　　回首2008年可以说是百年一遇，而中国的宏观经济也在这种局面中获得了更多的瞩目，今天有很多的经济学家在此要呈现他们重要的观点，而越来越多的经济机构已经使得我们的中国宏观经济预测活动成为了一个主要的交流的窗口。

　　下面，有请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总干事、证券市场周刊社长王波明先生致词。

　　王波明：女士们、先生们，感谢大家再次光顾我们09年中国宏观经济预测的研讨会！

　　今年召开这次研讨会，我感觉到感触颇多，所以，我想借此机会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记得08年的宏观经济研讨会，我当时对于去年的经济表示担忧，我记得当时咱们的外交家吴建民先生，他当时接着我的话，讲了一些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的复兴。当时他也觉得奇怪，怎么听到我当时讲到了那一番相对有点悲观的话。但是，当时其实在召开去年宏观经济座谈会的时候，感觉到美国的次贷危机已经开始了。所以，考虑到当时已经在美国召开达沃斯的全球经济论坛，当时大家对于全球的经济非常悲观。但是，当时的悲观也没有像今天在08年，虽然大家都有很多的预测，我记得去年确实也有一批经济学家，在去年谈到了经济拐点的问题，从07年的经济来讲，在周期上已经走到头了。从今年，咱们统计局修改了当时的GDP的速度，修改到13%。这样的线年开始往下滑。所以，在此我也对在去年的经济年会上，谈到叫做坐八望十的增长，对于这些经济学家也提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见，表示赞赏。

　　但是，去年的经济虽然说到了拐点，但是08年的经济也出现了太多的所谓“没有想到”。

　　第一，没有想到经济下滑的速度能有这么快。在一年的时间里，下滑到了9%，等于是从13%降了4个百分点。我想，这不足以说明太多的问题，咱们当时跟许局长也碰了一下，现在在经济发生动的时候，其实年率已经不足以说明太大的问题。大家看看08年四季度的时候，那更是可悲，已经到了6%左右了。所以，从季度的角度来讲，从13%一直滑到6%左右，真是没有想到转向之快，这是近代历史上很少发生的事情。

　　我记得去年还没有想到什么呢？在06年的时候任何人没有想到通货膨胀率要维持去年通货膨胀，能够跟前年保持在5%到6%的位置上，当时更没有想到通货膨胀率下滑的速度能够这么快。到现在来看，我们不仅是完成了任务，而且可能是超额完成。

　　现在大家更注意到另一个现象，就是叫做通缩问题。所以，现在的经济变化速度非常之快。那么，这也是没有想到的。

　　再一个没有想到，就是下滑的深度之深，也是没有想到的。我今天出来之前看了一下美国的经济，它的政府预测也在调整，而去年到10月份，咱们的经济危机出来以后，美国当时也说，它自己的衰退大概是负责1%左右的速度。全球原来是从2%多一些慢慢调到了1%多一些，但是今天早上美国是大幅度下调，从原来的负一点几，一下子调到了负五点几。如果这样的话，搞不好如果中国的速度没有跟上，可能上半年把全世界的增长从原来的一点几，可能拖到零，甚至是负的区间。所以，这样的话，去年的经济在全球，乃至到中国，真是波澜壮阔。在这个情况下，大家可能非常关心09年，乃至09年以后中国的经济，甚至是世界经济向何处去，这就变成了今天研讨的重点。作为我个人，我也想听到各位经济学家的观点。

　　今天世界的经济变化非常快，包括美国的经济，去年国会通过了救市方案，金融机构投资8000亿美金进行救市。今天中午12点左右，美国是昨天还是前天，众议院通过了另一个近8000亿美金的救市方案。今天是参议院中午12点很有可能会批准通过另一个近8000亿美金的救市方案。所以，大家都在看，中国政府也提出了4万亿的刺激经济的方案。那么，到底这些方案是否能对经济有任何的影响，是怎么样的影响，速度如何，这也是大家非常关心的话题。

　　作为证券市场周刊8年前开始组织经济预测，我觉得更多地不是在经济预测的点数，像统计局的差零点几，是零点一还是零点三，我觉得这可能还不是在这个意义的范围之内。最大的意义是让大家对于中国经济的大的走势、大的判断，有一个感觉。

　　现在，参与经济预测的机构，也从当初8年前10家，现在变成了30多家。参与的机构从国内的机构，现在也扩展到了国外的机构。因为现在经济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跟经济预测产生了关系。

　　那么，我也相信，现在的经济预测的观点，会有非常大的不一样。但是，有一点相同，在这次的预测当中，大家还是对于下一步中国经济的走向，还是非常地乐观的。在08年的预测里，参与宏观预测的有很多的机构，乃至个人的经济学家都做出了很多的贡献。包括中银国际对于GDP的预测，北京大学中国经济研究中心对于汇率和进口的预测，中国银行对于投资、消费和工业的预测，都体现了非常高的水平，都是非常准确的把握。

　　所以，总的来讲，大家今天能够参与这次的讨论会，对于各位经济学家的真知灼见会有很大的期待。所以，我们在此也希望能够听到不同的观点和不同的意见，也希望能够使得大家对于今年经济的判断，以及超出今年，对于未来中国经济的走势，有一个很好的感觉。所以，在此我预祝这次研讨会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大家！

　　主持人：中国经济，乃至世界经济向何处去，王波明先生给我们提出的比较严峻的议题，相信在后面的研讨中，各位嘉宾的观点，也可以逐步地解释大家心中的疑问。

　　我介绍一下王波明先生，他不仅是我们证券市场周刊和财经杂志的社长，同时他也是中国资本市场早期建立的重要的推动者。同时，他也对中国宏观经济领域有非常深入的研究。去年，我们证券市场周刊已经对于中国宏观经济提出了一个前景，刚才他又对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做出了非常好的判断，这给我们一个很好的启发，再次感谢王波明先生。

　　许局长多年以来，在国民经济核算领域有很多见解，同时他也是经济领域非常出色的学者型官员。在这里我要透露一个非常重要的情况，去年我们提出“中国的GDP已经发生拐点”这样一个重要的判断，引起了各界的关注。其实当时我们之所以敢提出这一点，也是借鉴了许局长的研究结果，相信大家很期待许局长的观点，有请许局长。

　　许宪春：感谢大会的主办方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做发言，我今天的发言不一定像主持人说的一样是大家期待的，我尽量讲一些我最近的研究结果，可能会达到大家的要求。

　　我发言的题目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周期与经济增长的前景”。主要讲三个方面的情况，第一个情况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增长与通货膨胀的基本情况；第二个方面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增长的周期与通货膨胀周期；第三个是我国未来经济增长的趋势。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增长与通货膨胀的基本情况，首先反映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的情况的基本指标是反映经济增长情况的基本指标，经济增长率和不变价GDP增长率，反映经济增长和通货膨胀情况的基本指标是通货膨胀率和CPI上涨率、GDP缩减指数上涨率。这两个指数实际上反映价格指数变化与购买价格指数变化不一样。CPI反映了居民购买的指数，GDP还包括了投资品和购买品的价格指数变化。CPI是直接感受的价格变化，这两个指标都是反映通货膨胀的重要的指标。

　　这张表我们可以看到，从79年到08年，我们的年均经济增长是9.8，用CPI上涨率表现的通货膨胀率是年均5.7的增长率，用GDP缩减指数上涨率是5.5。我们再看累计增长的倍数，经济增长率是15.5倍，CPI上涨率是4.2倍，GDP缩减指数上涨率是4.0倍。无论是年均的增长还是累计的增长，用CPI表示通货膨胀率和GDP缩减指数上涨率通货膨胀率两者非常接近，所以我们经常用CPI来说明通货膨胀率，这是非常有道理的。

　　我们再看看下一张图表，这张图表我们看79年到07年之前，这个时间的增长中国是9.8，年均CPI上涨率是5.7，年均GDP缩减指数上涨率是5.4。我们看其他的国家，多数的国家年均经济增长率都是低于年均通货膨胀率的。有两个国家例外，比如说日本，他们的年均经济增长率超过了他们的通货膨胀率，还有德国的年均经济增长率和年均通货膨胀率是持平的。我们呢？在经济增长保持年均9.8的情况下，保持了经济增长率，是比较高的的经济增长率。比如说英国，他的经济增长率不足他的通货膨胀率的一半，像意大利的经济增长率是通货膨胀率的1/3，像俄罗斯的年均经济增长是0.1，而年均通货膨胀率是20%多。所以，在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增长与通货膨胀的关系是保持得比较好的。

　　我们再看CPI和GDP缩减指数之间的关系。我刚才讲了，从年均增长和累计的倍数是非常接近的。我们再看变动情况，GDP缩减指数的上涨率与CPI上涨率的波动幅度非常相近，从30年来讲，CPI的波动指数比GDP的波动指数大一些。我们看CPI上涨率最大的值，是24.1%，这是在1994年，最小值是负的1.4%，两者相差了25.5个百分点。同期GDP缩减指数上涨率最大值为20.6%，最小值为负的1.3%，两者之间相差了21.9个百分点。

　　我们再看一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经济增长周期与通货膨胀周期。这张图我后面会讲，实际上它有三条线，一条线是经济增长率，第二条线是用CPI表示的通货膨胀率，第三条线是用GDP缩减指数表示的通货膨胀率。那么，从这张图里可以验证我刚才说的，用CPI表示的通货膨胀率和GDP缩减指数表示的通货膨胀率两者是比较接近的。所以，我们在后面讲的时候主要讲用CPI表示的通货膨胀率。

　　另一个问题从这个表中我们可以看到，无论是通货膨胀率，还是经济增长率，都表现出明显的周期性。这都表现出了三个周期，第一个周期是81年到90年，经济增长处于周期的波谷，谷值为5.2%，到84年经济增长达到周期的波峰，峰值为15.2%，到90年就回落到波谷，谷值为3.8%。

　　我们再看一下第二个周期，是从90年到99年，90年是波谷，谷值为3.8%，92年是经济增长达到周期的波峰，峰值为14.2%，99年经济增长回落到周期的波谷，谷值为7.6%。

　　再看一下第三个周期，这是从99年开始。99年从周期的波谷开始，是7.6%，到2007年，应该说已经达到了周期的波峰，当时我认为07年是经济增长已经达到了波峰，但是大家有不同的意见。初步核算是11.9%，经过最终的调整是13%，无论是初步核算的11.9%，还是调整的13%，都是增长幅度最大的。到了08年，经济增长回落到9%。刚才王先生讲了，这应该是波动幅度比较大的，从13%回落到9%，回落了4个百分点。到目前为止，应该说这个周期还没有结束。

　　第一轮经济周期从波谷到波峰只用了3年的时间，是81年到84年，从波峰回落到波谷用了6年时间。第二轮经济周期经济增长从波谷到波峰只用了2年的时间，从波峰回落到波谷用了7年的时间。所以，两轮的周期时间都是一样的，都是9年。那么，这两个周期的经济增长，都表现出快起平落。

　　与前轮周期不同，第三个周期经济增长从波谷达到波峰用了8年时间，从波峰回落到谷底估计所用时间不会太长。

　　这个是季度的情况，这个图中讲的是92年的第二季度到94年的第二季度。在90年代的经济周期，从年度讲92年达到了增长高峰，年增长14.2%，从季度讲，实际上是在92年的四季度达到的16.5。随后，连续六个季度，几乎是连续的回落。到了94年的二季度，回落到了12%，回落了4.5个百分点，平均每个季度回落了0.7个百分点。

　　我们再看这一轮的周期，我们说07年达到了波峰，年度的经济增长率是13%，从季度看实际上在07年的第二季度，达到了13.8%，然后是连续六个季度的回落，回落到2008面的第四季度的6.8%，回落了7个百分点，每个季度平均回落了2.2倍。

　　本轮周期经济增长率从峰值回落是多重因素共同作用的结果，其中既包括美国的次贷危机引发的国际金融危机因素，也包括我国经济增长的周期性因素。但是，08年的经济增长率回落的如此之快，我认为国际金融危机是最主要的影响因素。

　　我们再看一下通货膨胀的周期，从历史数据上看，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通货膨胀也明确地表现为三个周期。

　　第一个周期是82年到90年，与第一个经济增长周期几乎吻合。82年的通货膨胀周期处于波谷，谷值为2%，88年达到了波峰，峰值是18.8%。到90年的通胀回落到波谷，谷值是3.1%。

　　第二个周期是90年到99年，与第二轮经济增长周期是吻合的。90年是波谷，谷值为3.1%，94年道路了波分，峰值为24.1%，是改革开放以来最大的，99年回落到波谷，是负的1.4%。

　　我们再看一下第三个周期，从99年开始进入第三个周期，99年是波谷是负的1.4%，08年达到了波峰，是5.9%，09年进入了回落期。到目前为止，这轮周期还没有结束。

　　第一轮周期，它的通货膨胀率从波谷到波峰用了6年时间，从波分回落到波谷用了2年时间。通货膨胀率呈现波动中上升，快速回落的特点。第二轮周期，通货膨胀率从波谷到波峰用了4年时间，从波峰回落到波谷用了5年时间，通货膨胀率呈现出从波谷缓慢上升然后加速上升，从峰值快速下降然后缓慢下降的特点。第三轮周期，从波谷到波峰用了9年的时间，通货膨胀率呈现出波动中小幅上升的特点。

　　三个周期中，第二轮周期通货膨胀的波动性最大，最大值与总小值相差25.5个百分点，第一轮周期次之，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相差16个百分点，第三轮相差4个百分点。本轮周期通货膨胀率主要是国际的因素。

　　下面，我们讲一下近来增长周期与通货膨胀周期之间的关系。我们用通货膨胀周期和经济增长周期做比较，我们可以得出两个比较明显的特点。

　　第一个特点是通货膨胀峰值滞后于经济增长的峰值。我们看一下第一周期经济增长率是在84年达到的，价格增长的峰值是在88年。价格增长的峰值滞后于经济增长的峰值是4年。第二轮周期，经济增长在92年达到峰值，价格增长在94年达到峰值，后者比前者滞后2年。在这轮周期中，经济增长在07年达到峰值，根据目前的判断如果准确的线年价格已经达到了峰值。如果这个判断准确，价格增长峰值滞后于经济增长的峰值。

　　第二个特点是通货膨胀与经济增长同时回落到周期的谷底，这也是非常明显的特点。经济增长和价格增长的峰值不同，但是回落到谷底是相同的。第一轮周期经济增长在90年回到谷底，通货膨胀也在90年，第二轮是99年经济增长回到谷底，通货膨胀也是，第三轮通货膨胀与经济增长都已进入回落期，很有可能与前两轮一样。

　　这些特点表明了，经济增长率上升的时候，往往带动通货膨胀率上升，经济增长回落时，往往带动通货膨胀率回落。从中国的改革开放以来，我们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新的判断。

　　但是，经济增长率上升，到达峰值的时候，通货膨胀率往往滞后于一定时期到达峰值，经济增长率回落到谷底时，通货膨胀率往往同时回落到谷底，这说明了经济增长率下降对于通货膨胀率的影响，可能大于经济增长率上升的时候对于通货膨胀率的影响。

　　在第一轮周期，年均经济增长为9.3%，经济增长率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的差额是11.4个百分点，年均通货膨胀率为7.6恩%，通胀率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的差额是16.8个百分点。

　　在第二轮周期里，年均经济增长率为10%，经济增长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差额为10.4个百分点，年均通货膨胀率为7.5%，通货膨胀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的差额为25.5个百分点。

　　在第三轮周期，年均经济增长率为9.8%，经济增长率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的差额为5.4，年均通货膨胀率为1.8%，通货膨胀率最大值与最小值之间的差额为7.3个百分点。

　　可见，三个周期具有共同特点，年均经济增长率大于年均通货膨胀率，经济增长率的波动幅度小于通货膨胀率的波动幅度。

　　我们看一下这个图，这是92年到08年季度经济增长率与季度通货膨胀率的对比，我们可以得出季度经济增长率低于通货膨胀率。

　　第一轮周期年均经济增长率最低，年均通货膨胀率最高，且经济增长率的波动性最大，通货膨胀率的波动性较大。

　　第二轮周期年均经济增长率最高，年均通货膨胀率较高，经济增长率的波动性较大，通货膨胀率的波动性最大。

　　第三轮周期年均经济增长率较高，比第二轮低0.2个百分点，年均通货膨胀率最低，经济增长率和通货膨胀率波动幅度都最小。

　　因此，就经济增长与通货膨胀的之间的关系来讲，第三轮周期表现得最好。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高增长、低通胀、经济运行平稳的时期。如果不是国际金融危机的冲击，我们的经济一定可以很好。

　　我国未来的长期经济增长趋势，就亚洲四小龙，有的可以保持高的增长，那么大家关心的是未来的经济。根据判断从长期经济来讲还是非常乐观的，如果不出现特殊的情况，中国经济的高速增长还会持续一段时间，随后会有一个回落的过程，但是仍然保持一个比较乐观的经济增长趋势。主要的理由有若干条：

　　首先，与发达国家相比，我国第三产业比重和消费需求比重都比发达国家低了30个百分点。从经济发展的力立场看，我国的经济发展还有很大的空间。从很多发达国家的发展历程来看，这两个比值是上升的趋势。

　　我们第三产业比重和消费需求比重低，从一个角度，这反映了我国经济结构的不合理，但从另一个角度看，则说明我国的经济发展还有很大的空间。

　　第二，我国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差距很大，发达国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这既是我国经济结构中的突出矛盾，但如果处理得好，也是一种增长的空间。

　　第三，我国人均的GDP不仅低于发达国家，甚至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这也说明我国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第五，我国的市场潜力，特别是农村市场潜力是非常巨大的。八第六，资源稀缺、环境脆弱、创新能力不足是我国经济增长的重要制约因素。

　　影响说我国经济增长中的矛盾和潜力，如果处理得好，矛盾是可以转化为潜力的。机遇和挑战同在，机遇大于挑战，我们有理由相信，我国的经济增长能够保持一个比较长期的良好状态。

　　要总结我国的历史上的经济增长方面的经验和教训，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的成功经验。首先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努力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不但增强我国的综合国力，不但提高我国的国际经济地位，不但提高我国人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质量。目前和今后较长时间要做好以下若干方面的工作：

　　第一，切实转变经济发展方式，尽最大努力节约资源，保护环境，实现可持续发展。

　　第四，提高城乡居民，特别是农村居民医疗、教育、社会保障水平，努力解决居民的后顾之忧，提高居民消费的倾向。

　　第五，努力缩小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经济发展的差距，促进城乡之间、地区之间的协调发展。

　　第六，稳定外需，避免外需大幅度下降，同时努力调整外需结构，实现外需又好又快发展。

　　主持人：许局长给了我们一个很大信心的判断，就是中国的经济还会保持高增长。刚才许局长从中国经济周期的特点和价格等方面看待当前经济回落的调整，给我们很大的启示，再次感谢许局长精彩的发言。

　　下面，我们将进入本次会议非常重要的环节，就是“远见杯”——2008中国宏观经济预测优胜奖颁奖仪式。首先，让我们有请证券市场周刊副社长于颖女士。于女士已经成为了中国经济增长的参照和缔造者。

　　于颖：实际上，我远远不是缔造者，只是一个传播者。我把经济学家的研究成果向全社会尽其所能的推广、宣传。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八年过去了，发了八次奖，但是作为经济人，我一分钱的佣金也没有拿到。尽管如此，我很乐于从事这项工作，不仅仅它具有很强的公益性，我本人在这个当中也学到了很多的知识，特别是体会到了一种精神。

　　八年前参与创社、发起这项活动的经济学家，到目前为止，随着他们年龄的增长和职位的提高，工作越来越繁忙，身体越来越不好。但是，没有一个人退出。2007年，王建老师因为心脏的原因，和那什么擦肩而过，刚刚康复一点，就带领招商证券的团队参与工作。

　　根据规律，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迟早要被拍在沙滩上，但是让我们对这些经济学家的贡献表示敬意。

　　下面，我宣布2008年中国宏观经济预测优胜奖“远见杯”的代表，第一名安信证券学术代表高善文，第二名中国银行学术代表袁跃东、石磊，第三名中国农业银行学术代表李刚、马永波。

　　有请国家统计局副局长许宪春先生、中国证券市场研究设计中心总干事王波明先生为获奖者颁奖。

　　按照惯例，我们一年一度的要刁难一下第一名，要提一个问题，碰巧了去年还是他，连续两年懵对了。去年的问题是“您认为牛市的上半场结束了没有？”他坚持说是上半场，但是股市不配合他。现在再提一个问题“您觉得现在是不是进入午休了，现在已经午睡醒了，进入下半场了？”

　　高善文：牛市下半场的说法在业界引起了争论，原因在于大多数的学者对于下半场的说法存在正义，一般认为1000点到6000点是上半场，6000点到1万点是下半场。实际上，我已经提出了上、下半场的划分，到2007年我认为牛市已经结束了。到去年2月份我们开会讨论这个问题，一直到现在为止，我们对于下半场的逻辑，做过很多很仔细的讨论，这样的逻辑包括了三个相互联系的环节。

　　第一个环节是在汇率升值的后期，会出现经济的严重收缩和大规模的失业。由于经济的严重收缩和大规模的失业，在这一过程之中，会诱发货币政策，以及财政政策，以及整个的宏观经济政策转为刺激的方向。这样，就转向了在银行信贷层面上，将表现为信贷大规模的增长和非常活跃的信贷创造。在非常活跃的信贷创造的支持下，股票市场的估值将重新进入上升过程，并进入由资金推动的股票市场上升的过程，这样的过程我们称为牛市的下半场。

　　很多的媒体概括为，什么叫做下半场？就是下半场看信贷，下半场就是银行大规模的推动创造的股票市场上升的过程就叫做下半场。

　　这个过程倒过来也是一样的，如果没有大规模的信贷创造就没有下半场。在2008年大部分的时间里面，因为银行信贷创造非常严重，所以这对于股市判断提出了逻辑性。而在去年11月份以后，随着银行信贷增长率的大幅度的上升，加上贸易顺差的恢复增长，整个的股票市场在基本面没有任何气色的情况下，重新进入了上升的过程，而这样的上升过程具有明显的资金推动的色彩。中小板涨幅超过了70%，主板也具有相当幅度的上涨。在这一意义上讲，我们检查上半场和所有逻辑的过程，检查过3、4个月股票市场的表现，我们仍然认为下半场是可以期待的。并且，从它的逻辑本身来讲，大家从去年的11月份开始，伴随着银行信贷的大规模的放量，伴随着宏观经济的转向和在总量层面的收缩，整个的经济、整个政策、整个市场的走向，都表现出了与下半场所要求的非常一致的非常关键的特征。接下来难以做出判断的问题是，这个市场可以涨多高，这个问题根据长的逻辑，本身是很难预测它最高的点位。但是我们比较清楚的是，只要这样的宏观经济条件不消失，那么这个市场在趋势上上涨的过程可能就不会结束。而它主要的特征，也将是估值的回升和资金的推动。我就讲这么多，谢谢！

　　于颖：谢谢，大家见到了他的研究功力了。我们每一年的提问从来不向当事人透露的，我问之前他根本不知道要问什么。但是，他可以侃侃而谈，他的功力是非常深厚。所以，我前面开玩笑说懵上好几年，这是不太容易的，尤其是在这么多的经济学前辈面前，后浪也是很难做的事。高博士认为经济周期上升是流动性推起来的，那么许博士的经济周期下滑还没有结束，大家也要小心一点。

　　主持人：下面，大家很想听一下远见杯的获奖者对于200年啊的经济判断，我们在下面专门设置了一个现场讨论的环节，请三家获奖机构的代表，给我们呈现一个精彩的观点的交锋。同时我们还邀请了中国宏观经济学会秘书长王建先生，中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曹远征先生，摩根士丹利大中华区首席经济学家王庆先生和瑞银证券中国区首席经济学家汪涛女士来发表他们的专业意见。

　　我们很荣幸请到了李青原博士来主持这个环节，她不仅是中国资本市场早期的发起人之一，同时也是中国金融改革重要的推动人。在几年前正是由于她的努力，中国股权分置的改革使得中国股市多年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如今，已经重归学者身份的李青原博士，将给我们展示她在宏观经济领域的思想和睿智，下面有请李青原女士来主持这个讨论环节。

　　李青原：今天非常高兴接受于颖社长的邀请参与这个活动，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好的学习的机会。

　　下面，我们进入主题，请获奖者对于今年，以至于今后的几年，中国经济，乃至在世界经济影响下的中国经济的基本走势做一些评论。我看了他们预测的特点，他们的优势和特长是不太一样的，所以我请他们在10分钟之内，尽他们的考虑，主要是围绕着经济增长率，还有就是经济走势的方向，因为大家现在还是不太能够把握。虽然说现在已经有一些回升，但是这个回升是一个根本的回升还是一个暂时的回升，这样的回升可以持续多长时间。还有，我们中国和全世界关切的，到底中国在什么时候能够比较稳步的进入经济增长的周期。我想，请这三位获奖者一一对此做出评论。

　　高善文：谢谢主持人，很高兴今天有这个机会，向大家汇报一下我对于宏观经济的一些想法，请在场的专家给予指教。

　　我觉得讨论2009年中国经济的问题，要点不是讨论在09年经济有多好，而是讨论2009年的经济有多坏。从最终需求角度来看问题，出口的压力恐怕我们在短期之内，甚至在稍微长的一旦时间之内很，很难看到切实的恢复迹象，从私人的消费来看问题，私人的消费已经进入了下降的过程，这个下降的过程会持续非常长的时间，有可能是3年的时间。从私人投资的情况来看，私人投资的情况不是非常明朗，但是显示出来的不是非常好。现在已经形成了普遍的市场共识，从最终需求的大部分来看，核心的问题是经济会有多坏，但是现在在这个问题上，我个人的判断从中国经济增长率的意义来讲，而不是讨论消费问题或者是讨论就业等其他的问题，单纯从经济的增长率来讲，最坏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或者说正在过去。所谓的已经过去，有可能在去年的四季度就过去了，所谓的已经过去应该不会拖过今年的一季度。

　　我们之所以认为最还的时期正在过去，最重要的原因无论是从宏观政策的估算来看，存货投资对于经济的增长率的贡献不会低于2个百分点。尽管存货投资对于经济的增长率冲击非常大，但是存货投资调整是非常快的，到今年二季度可能就会结束。从草根经济增长率来看，比如说进口率、钢铁的生产、运输、煤炭，诸多的领导调整进展比较快，或者是有一些行业进入结束的迹象都越来越明显。

　　大规模的货币信贷的创造正在成为事实，而大规模的货币信贷的创造，作经济的范围内已经表现为下降，并且表现为信贷广泛的增强。在票据层面来看，在2008年经济严重的时候已经达到了10%，而现在下降为2%。在去年三季度最严重的时候，民间借贷达到了60%到100%的水平，比2004年三季度竞争最严重的时候要大得多。但是，在去年四季度下降到了30%，现在仍然是继续下降。所有这些都表明了货币的放松正在转化为现实，而这样的放松对于私人的投资，包括对于房地产本身，它的影响都是比较大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尽管存货投资调整的影响，今年二季度以后逐步消失，会支持整个经济增长率的上升，但是支持经济增长率的上升包括了货币信贷环境以及公共财政的扩大。而在中期之内，非常具有变数的是房地产市场的存货调整。以房地产市场不同的口径计算过来的指标的绝对值不一样，但就我们所发布的指标来讲，现在房地产市场的在建面积与销售面积的比例做一个存货调整的指标，现在是4.5的水平，而正常的水平应该在2.5附近。这样，对于私人投资仍然存在着非常大的压力，最近住户按揭贷款和房地产投资下降非常大，这意味着2010年私人投资可能恢复，这样意味着经济增长的复苏和调整，在私人投资恢复增长的情况下，应该是线年的经济增长率更大的层面来自于政治和经济的因素，我们很难判断09年私人部门的增长会维持现在的程度。

　　袁跃东：这是我们中国银行第一次参与远见杯的演讲，第一次获奖商业银行占了两名，作为商业银行我们感到很高兴。

　　昨天我跟来自英国伦敦的商业银行的专家做了会谈，他问中国资本市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他们都是直接融资不太发达，间接融资非常发达，去年中国银行的新增贷款是4.9万亿。有很多的原因，中国资本市场融资不是很多，这是这个金融时期的特点。我个人认为这是我们的资本市场不健全，我们应该大力发展资本市场。

　　我们的一个判断是，从1月份银行的信贷非常大，1.62万亿，但是跟去年相比，去年同期是80多亿，把这做一个登记，其中有6000多亿是票据融资。刨掉票据融资只有1000多亿，去年我们有8、9亿是票据融资，这等于是9000多亿跟7000多亿相比，差距不是很大。这说明我们真正意义上的投资，跟去年同期相比，没有像央行公布的数字那么大。

　　第二个观点我认为，中国的经济宏观数据，在政府的投资拉动之下，一季度以后会好转，这是不争的事实。砸了那么多的钱下去，肯定有一点动静。但是，中国经济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刚才从许局长的报告里面，我们能够看得很清楚，中国改革开放30年，我们对外的依存度非常高，现在是70左右。我们出口占GDP的比重远远超过日本。日本是一个非常依赖海外市场的国家，但是他们的出口占GDP的比重不到10%，我们是30%，我们将近了40%。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国外有一点风吹草动，对于我们的影响就非常大，这是中国作为一个大国经济的特点。作为小国，像新加坡那样的依存度很高都不是问题。

　　去年一季度经济增长下滑，在这种情况下投资都不是问题，但是如果明天的消费不跟上，中国的经济增长后续是不是可持续，这是一个问题。所以，我并不赞同很简单的“V”字型的复苏的观点，可能是好几个“V”连在一起的“W”，或者是好几个“W”连在一起，中间有可能上去再下去。

　　私人部门的消费，上不去很重要的原因，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收入占GDP比重的下降有密切的关系。所以说，咱们的收入赶不上经济增长的变化。

　　我们要增加居民的收入，其实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很难，目前有一些地方的做法，是给居民发放消费券，这是地方政府的做法。我个人建议，应该国家有关部门研究大幅度提高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我们做一个很简单的计算，81年推出个人所得税的时候起征点是800块，那个时候的购买力和现在的购买力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81年的时候，北京地区大学本科毕业生的基本工资是56元，而08年年底大学本科毕业生的基本工资当前是没有统一的，我简单地用1200元做计算的话。我相信，很多的地方像公务员和企业都是不一样的，应该是远远超过1200元的。我们就用1200元跟当年的56元相比，增长了21倍，但是2000块跟800块相比只增长了2.5倍。这种比较很不科学，但是这种很不科学的比较也能得出一个很简单的答案，我们的个人所得税的起征点太低，应该提高到8000块。用这种方式，是保持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源泉。

　　刚才讲了对外需的依赖，所以，我们应该尽量减少对外需的依赖，加快一些医疗、教育、卫生、文化建设，这些目前的程度还很不够。我们认为只有政府投资，加上居民收入，加上体制改革结合在一起，才能够使中国的经济在结构转变的同时，恢复到一个比较健康的正常回到上来。而这个时期的整个过程，我个人认为不会很短，首先我非常同意，美国的问题这一回是闹得比较大，所以靠外需来恢复中国经济增长，这个希望不是很大。所以，这个过程最快要2、3年，所以我们不能够期待外需这一块很快可以恢复。所以，只能走内需。内需光靠政府的投资是不够的，所以这是我们的基本判断，谢谢大家！

　　李青原：袁先生的讲话从经济趋势分析已经加入了一些政策建议。外需是非常难的，那么内需又需要政策和体制上的因素加以辅助，那么这个复苏李先生怎么看？会不会有往下的情况？对于“V”字型和“U”字型您怎么看？

　　李刚：我们客观上来讲，都没有预测到去年有GDP的下降。所以，实际上虽然大家预测到了去年四季度GDP的开始下滑，但是下滑的速度远远茶出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测。那么，刚才主持人也对这个拐点论提出了非常鲜明的观点，希望我们能够很好地讨论。

　　我对于今年全年的基本的判断叫做“谨慎、乐观”，我想可以从这么几个层次来理解。

　　从货币层面来讲，最困难的时刻在去年的三季度已经出现了。什么叫做最困难的时刻呢？我个人觉得是双萎缩。我们知道汇率是全球化体外循环的表现，利率是国内资金价格的表现，那么内外体现了你国家的经济地位在内市场和外市场的共同作用下在世界上的前景。

　　我记得08年1月份的时候，当时的外汇达到了8000亿，创下了改革开放以来历史的最高。大家没有想到，6000亿到8000亿的外汇帐款。客观来说，在07年的上半年和07年的下半年，是货币虚拟时代双扩张的时代，就是央行实现了大幅度的扩张，另一方面在美元贬值的情况下，导致了资金的大幅度的收缩，这导致了利率的上升。

　　大家可以看到，我们在08年三季度的时候利来资源站跳转网，外汇帐款从最高的6000亿，回落到了800亿，这个回落幅度是非常大的。贷款的月增两从3、4千亿，到了5千亿。所以，这经理了体外和体内的双重因素，虚拟经济从以前的双扩张，迅速到了双萎缩。那么，双扩张到双萎缩的阶段出现，正是导致08年四季度GDP下滑最主要的原因。

　　那么，刚才主持人提到了这个问题，现在大家看到有哪些贷款在做资本市场，每天大家都调查资本市场的情况。我觉得1.6万亿的贷款增长是虚高的，但是这具有可持续性。为什么这么说呢？

　　第一，从贷款的结构来看，虽然短期贷款的增长6000亿，但是我们还看到中长期贷款，也是同期增长2000亿。消费贷款仍然延续同比下降，但是原来的同比贷款是负的30%，现在是10%，所以这两块在改善。从这两块的改善来讲，我认为贷款的增长是可持续的。

　　还有一个外部的原因，从商业银行的贷款增长来看，它是具有计划性和额度管理的。今年很可能会出现1月份、4月份、7月份、10月份这四个月的月贷的贷款增长会出现一个外部的现象。商业银行的贷款如果有限制，那么我肯定是通过票据增长带动额度的扩张，如果没有限制，我肯定是通过额度的扩张带动其他的贷款的实现。

　　从外循环和内部贷款的下降也是一个原因，从5月份的外贸顺差可以看出来，从近期的DF市场和近期国内的银行的调起点市场也可以看出来。所以，虚拟经济层面从以前的双扩张到双萎缩，这应该是最坏的时候，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目前，从去年11月份开始进入了单扩张，取决于明年上半年和下半年的走势，贷款是不是可以形成这种补充？在美国金融危机有可能缓解的情况下，美元走上一个贬值的步伐，那么贷款的扩张率就高。当然，我们知道国际金融市场的库存数据非常大，同时卡恩说09年没有看到经济复苏的现象，他之前还说08年下半年就经济复苏，但是他昨天晚上表态说09年没有看到经济复苏的现象。所以，这个变化是非常快的，时时在调整，目前我认为货币反弹是可以预期的，双扩张会走向双萎缩，双萎缩已经出现了单扩张的阶段。这种单扩张在下半年可以得到外汇储备很好的支持，我们有理由对于经济持一个谨慎乐观的态度，因为我们对于外部是很难判断的。

　　李刚：这是从2月份到6月份，这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们看到紧缩的时候要分析程度，是不是轻微的，如果是轻微的，它又出现了反弹的迹象，这样我们的通货紧缩就少了一点。从目前实际经济的情况来看，我要同意高善文的观点，从今年一季度是一个最低点的情况，从最低点恢复的过程会比较漫长。工业增加值可能上半年都是一位数的增长，要回到两位数的增长可能需要比较长的时间。

　　从1月份的情况来看，大家看到了居民存款是1.5万亿，而企业是增加了几百亿。而企业定期增长6000多亿，所以企业的定期化是非常明显的。从这个层面来看，在私人层面和实体层面，他们仍然处于一种相对悲观的心态，这种情况虽然有相对的改善，但是没有明确的改善，这种情况要持续一段时间。

　　名义投资增速是下降的，但是实体投资是处于反弹的过程中，那么实体投资可能要慢于工业的投资。

　　我觉得从07年开始的次贷危机，到08年是一个延续，正戏是今年开始上演。如果说今年的经济衰退，应该说2010年比今年衰退还严重，再往后2011年和2012年是什么趋势，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认为今年是一场严重衰退的开始，而不是一个复苏的礼物。

　　美国的次贷危机的美元资产泡沫破裂的情况，比日本当年要严重得多。日本90年破灭的时候是0.5，01年是1，到94年有反弹，95年到96年是连续负增长，05年基本上是负增长，05年以后才走出去。美国可能这么快走出来吗？世界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未来的几年是严重不看好的，这对于中国的经济有一个非常大的影响。

　　我的认识是，即使是哪一国的经济不好，最后才轮到中国不好。那么，中国我们是最有抗风险能力的。但是，唯一我担心的是我们的宏观调控，我们的宏观调控是导致去年严重及早下滑非常重要的因素。因为我们看到出口和投资都是在四季度才出现了明显的下滑，那么经济增长、工业生产在8月份以后就下滑呢？那是一个不正当的、过度的货币紧缩所导致的。而现在我们又看到了一个非常剧烈的信贷扩张，我们的政策就是在两头漂移。要不就是极度紧缩，已经出现了那么严重的危机的信号的时候也不放松，到现在又拼命地扩张，没法保持均衡。这样的话，对于经济的影响是非常不利的。

　　另一方面，我认为实际上我们对形势的判断，或者是宏观调控当中对于形势的判断就是不乐观。我现在讲要避免调控误区，这个调控误区是因为我们现在乐观的情绪，这个情绪不是政府有的，而企业界和学界都有的。比如说我们保8的时候，我们出口要做到10，能做到10吗？1月份韩国的出口掉了35%，日本的出口掉了45%。去年12月美国的贸易顺差一下子到了397亿美元，最高峰超过600亿，一下子收缩到了这么一个数字，对于中国的利差，从260多亿的高峰，一下子掉到了99亿。这样的变化，对于中国经济后续是一个什么样的影响？我们还以为今年初可能在10的水平吗？在10的水平上保8是可以的，但如果是负10呢？如果是负责20呢？你这个8从哪来？我们整个的生产当中有40%是面向出口的，如果这个出口受到了巨大的影响，经济不往下掉才叫奇怪。

　　连续几年我们面对经济下滑的过程，我们的内需不是短期内的事，你不能用短期的变量来解决它。比如说调调汇率、税率等等，这是不行的，一定要从结构调整当中找到经济增长的空间。而我们现在提出的9点产业振兴的方案，我排一个序，产业升级排在最后。我认为第一个需要调整的是城市化，这是一个释放需求的巨大的空间。

　　第二个结构调整是调整我们的财政结构，就是变成发达国家一样的统收统制，先计算后返还的机制，这样才可以发挥市场的作用。

　　第三个是企业组织的调整，我们中国现在是经济大国、企业小国。日本的钢产能是八大钢厂生产的，我们现在的十大钢厂产业集中度36%，这十大钢厂才生产了不到40%。那么，这样规模效益就出不来。所以，市场会逼着企业兼并、重组，我们应该给他们机会，这正是我们资本市场、券商、基金发挥我们资产重组作用的一个好的时机。

　　最后，才是所谓的产业升级问题，而产业升级更大的是一个市场的问题，应该发挥市场机制的作用。所以，结构调整政府做的是最不重要的，前面三个都比这个重要。如果没有一个正确的结构调整，我们就没有能力在未来把居民收入调整起来、保8。

　　李青原：下面，有请曹远征博士。刚才王建讲了，保8是在外贸10的基础上，所以高博士一个劲摇头，觉得10是根本不可能的，因此保8也是比较悬的。您是这个看法吗？

　　高善文：实际上我想说的是，关键看如何定义“复苏”，如果我们定义为经济增长率，可以由私人部门需求回升带动的经济增长率上升，或者是站在比较高的水平，如果这样定义“复苏”，那恐怕还需要几年，2009年恐怕很满。

　　高善文：刚才我们讲过了，经济增长率的回升来讲，2009年我们应该是看得到的。但是，它在更大程度上有存货投资的调整、公共投资的扩大，以及一些扩张性的产业政策。

　　李青原：所以，你讲的复苏不只是数字的概念，还有背后有一个什么东西来支持这个复苏。

　　那么，曹远征博士您对于刚才他们的看法是怎么评论的？您觉得他们对于趋势的预测，以及对于趋势背后的原因分析怎么看？

　　第二个是国内的周期，因为这个经济周期很重要的。今年四季度可以达到高峰，那么下半年是不是可以起来，不敢肯定。

　　如果说世界经济并不能复苏，这会出现严重的产能过剩。在这个意义上，我个人认为这应该是一个麻药，不上麻药就动手术，调整结构是更为重要的，但是需要时间调整结构，否则这个麻药劲过了，可能这个手术就有更大的问题。

　　所以，要尽量平衡机制调整和结构的转变，这是至关重要的。用两年的时间来调整经济结构。

　　李青原：刚才大家对于增长乐观是因为我们现在的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按照曹博士的说法是麻药，去赢得一些时间，然后还是要进行政策的改革。在这个麻药期间，能不能够奏效，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外贸，因为我们的外贸依存度还是相当高的。

　　既然国际的预测还是存在不确定的因素，那么请王庆先生做一下评论，您从国际因素和国内的措施，还有其他的一些因素综合来看，你对我们现在已经开始复苏的迹象，你认为这是不是一个可以持续的，可以持续多长的时间，还有你对于国际形势和国内的情况的相互影响的结果，你是怎么看的？

　　王庆：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受到邀请来参加这个会议，从我们宏观政策的要求分析是非常难的。所以，我们摩根士丹利是第一个在投行里面提出美国经济衰退的机构，所以对于政策层面上提出三步。

　　第一不会全年加息，第二人民币不会大幅度升值，第三中国这种形势在年中就会调整。回想起来，一直到8月份的时候都是对的，如果9月份没发生破产的话说明这个政策是对的，但是在9月份之后，我们发生了一个变化，所以从这个程度来讲，中国的四季度实际上就是中国经济已经着陆。这样，使得我们对于全年的判断出现了问题，不仅在预测速度上，而且在政策上，不仅没有加息，而且大幅度的减息，那么其他的预期调控政策发生了180度的转变。所以，从这个程度上来判断确实是很难的。

　　但是，现在整个全球的经济变化，包括对于中国的经济影响是非常明显的，包括全球的危机和全球的形势。但是，必须对于09年有一个正确的判断，否则对于09年很难有一个正确的估计。

　　三位获奖者在讲获奖感言的时候，都没有提到对于2009年的预测，所以我也是无的放矢，所以我提出自己的预测，我认为GDP增长是5.5。一说出来大都觉得我很悲观，实际上我一点不悲观，高善文已经讲到，我们09年看的不是谁比谁好，而是看的谁比谁更坏。我们不妨把整个的中国经济预测放在一个国际的环境中进行判断，如果中国的经济增长在2009年判断是5.5，这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全球经济增长中的200%都来自于中国贡献的。

　　那么，在2008年中国经济增长对于全球的贡献是多少？大概20%多。所以，从这个意义上，相对来看如果中国的经济实现5.5，将在世界上表现得非常耀眼。具体来讲，中国经济增长速度和美国经济增长速度之间的差距，在2009年会达到8个百分点。这是什么概念呢？实际上2006年、2007年、2008年基本上是这个数，换句线%的话，中国和美国的经济增长速度差距超过了10个百分点，这代表着什么呢？代表着在整个全球经济、世界主要国家的经济都在萎缩的时候，中国在高速扩张。打个不恰当的比喻，相当于天寒地冻的情况下，有一枝梅花鲜艳地开放，所以就是这么一个情况。

　　所以，谈到对于中国经济的预测的时候，必须再一个比较大的国际背景下谈这个问题。

　　最后，我想跟大家分享一个看法，就是说我们谈论这个预测的时候，我觉得必须对四个问题有比较明确的观点，必须提出这样一个明确的观点，否则预测就是一个数字的游戏了。

　　第一，你必须推出您对于全球经济走势有一个明确的看法。如果对于全球经济走势没有明确的看法的话，很难对于中国经济的走势做出令人信服的判断。

　　第二，对于中国的房地产行业的走势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到底能不能复苏，或者是复苏到什么程度。

　　第四个是对于中国经济2008年四季度的经济问题有一个明确的判断。到底中国四季度的经济增长到底是不是环比出现了负增长，如果经过盘但之后认为负增长或者是没有增长的话，如果想要中国的经济增长实现8%的增长，一定要在一、二季度出现快速、大幅度的反弹。如果不出现的话，必须在三、四季度出现一个超高速的反弹，只有这样才可能达到8%的增长。不然，中国的经济很难出现8%的增长，即使中国的经济一、二季度有所复苏，算出来的同比增长都很难看。大家在全速奔跑的时候，如果你突然停下来，要想再赶上会很难。所以，这对于2008、2009年，我们对于经济的增长速度判断，跟很多机构预测的一样，是不乐观的。但是，这只是从速度上看是不乐观的，但是我们对于整个中国经济前景来看，实际上我们很乐观。实际上，我们认为中国经济出现的问题，是一个增长速度的问题，而世界上其他的国家是负债表的问题。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根据王建老师判断，中国能够在全球经济的过程中，最可能渡过这场危机，而且来讲受损是比较小的。但是，这里面有一个风险，我们会不会出现这样一个情况，就是为了1、2年的损益表好看，而把负债表毁了。

　　我非常同意刚才几位，他们都有很多分析的方法和关于增长的趋势，我觉得都比较赞同。

　　我们其实也是认为从经济的增长速度来说，一季度不会增长。我觉得做宏观预测的人经常讨论几点几的增长，但是在证券市场上的投资者，你们真的非常关心宏观经济的数据吗？还是关心企业盈利的水平？我的今年不管是5.5、6.5还是9.5，今年企业盈利的水平都会非常差。这一点不是宏观经济的数据能够证明的情况，为什么呢？因为全球和中国本身需求疲软，出口可能会是-10%的增长。在国内产能过剩远远没有解决，这不是一、二个季度库存说解决就解决的。钢产量6亿吨，是不是缩减了产能以后，这6亿吨有多少是多生产的，能够一个季度解决吗？这是一个长期的问题。另外，需求的疲软，在国内的消费方面有失业增加，退税。

　　我们认为今年是6.5的增长，这是根据美国、日本的经济衰退判断的。房地产我们认为今年下半年开始反弹，如果不反弹就达不到这样的增长水平。为什么呢？因为制造行业的投资肯定会下降，外贸出口方面是非常疲软，整个的失业在增加，消费也会比较疲软。在这种情况下，唯一拉动经济的确实是基础设施和国家的政策。我们可以看出基础设施的投资非常猛，银行的配合也非常积极，但是最后的需求，能够持续地拉动中国经济的需求，一定是在居民和企业这方面。如果企业的投资积极性非常弱，居民在房地产和其他的消费方面不能跟上来的话，那么持续增长的数字就非常堪忧。

　　第三个判断，说的是政府的刺激力度有多大。这4万亿里面一部分是政府的刺激，一部分是银行的贷款，如果政府不加大财政预算上的支出，现在可以看到中国的去杠杆化的趋势非常明显，政府增加投资，银行增加信贷。

　　最后，第四季度如何判断？我这里面要提出一点，为什么这么多的机构对于第四季度的判断非常不一致？统计局在过去几年修改了年度数据以后，最近一段时间，修改了它的季度数据，但是基本上很难从统计局的网站上查得到，要非常深入地去找才能找出来。而且，包括像CIC这样我们大家都用的数据库里面，也没有最新的统计局最新的各季的增长，如果这个算进去，我估计大家的判断会非常接近。

　　最后，我们的判断是第四季度增长下滑非常厉害，但还不是负增长。在趋势上我同意王建，在第二季度有一个非常有力度的反弹，这是政府砸钱下去的结果，并不是说最终的趋势或者是国际的需求有所改善，我们对于国际需求非常悲观。

　　在此我讲一个风险，大家谈到预测，其实风险最大的方面来自于国际的外部环境。我们看到过去一年，各个投行、各个机构，包括各个国家，包括美联储都在不断地调低对于本国经济的预测，这是前所未有的。现在，大家的共识是2%的下降，如果是5%的下降呢？如果中国的出口不是2%的下降、零增长，而是20%的下降呢？在这种情况下，是一步的投资下降，进一步的外贸出口下降，在这个情况下我们提出了保8，这就是保社会稳定和就业。所以，我们非常赞同保8就是保就业和社会稳定，但是如果做不到保就业和社会稳定，我们还不如就保8。

　　提问：汪涛预测是6.5，王建预测是5.5。我们根据中国的经验，在过去增长快的时候是9.5%、9%，它对于这个的预测是很低的，基本上不往GDP里面算。那么，在09年是不是要往这个数字里面加一点？

　　我们提出了保8，我们有一个城市化，如果按照我们刚才说的5.5，中国是不是一个负增长2.5了呢？

　　曹远征：全球都出现了负增长，中国又是全球化中参与很深的，我觉得中国受影响一点不奇怪。所以，相对来讲中国出现了您讲的5.5，是不是中国意向的负增长，我觉得完全可以这样说。

　　汪涛：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中国潜在的增长是9到10，或者是潜在的几年是9到10。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8到9还可以，如果是7、6、5跟潜在的增长差很多，这有剩余产能和失业，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它确实是比较低的。

　　提问：我想问一下摩根士丹利得了远见奖，像我们现在的三驾马车房地产也在下降，出口预测是1.5，消费是11%，还有13%、14%什么的，这种情况下GDP要保8可能问题很大。那么，现在会不会出现8万亿、10万亿，靠政府硬把GDP的数据拉上去？

　　袁跃东：但是我们对于外需的预测是非常独特的，我们预测出口是负的11%。我们对于投资、固定资产投资这一块是27%，对于消费者一块是15%。从这三个来看，我们基本上不看好外需，但是认为政府投资这一块力度比较大。我们中国的基本状况跟美国、日本比，我们的空间很大。

　　李青原：我们这一轮的讨论就这样了，大家的预测不一样，这没有关系。人民大学预测是6.2。王建先生怎么认为呢？

　　李青原：这节的讨论就结束了，非常精彩。我用一千多年来一位思想家说的话来结束“不同的音调，造成了最美的和谐”，谢谢大家！

　　主持人：感谢各位嘉宾给我们呈现的非常精彩、非常丰富多样的观点，也感谢李青原博士。

　　下面，将进入本届会议的第二部分。今年我们提出了特别重要的观点，就是“保增长不如保就业”，我们希望各界对于中国经济的期望，不应仅仅停留在数字层面的期盼，而更多地应该了解中国经济更长期所应应对的各种重大的问题。今天，我们很荣幸地请到了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秘书长石小敏先生作为这个环节的主持人。

　　石秘书长常年从事中国经济改革理论活动的研究，对于中国经济理论都有大量的研究，同时我们还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先生，财政部财政科学研究所所长贾康先生，国家发改委就业和收入分配司司长张东生先生，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秘书长汤敏先生和中国注册税务师协会会长许善达先生，请他们从不同的层面来阐述我刚才提出的议题。下面，有请石小敏先生主持这个单元的讨论。

　　石小敏：很荣幸由我来主持这个阶段的讨论，上一阶段的讨论对于全球经济形势的分析有不同的看法。这一轮的“保增长不如保就业”是与上一阶段的命题紧密相连的。

　　最近，宏观的政策有三句话，叫做保增长、调结构、促消费。究竟保增长和就业是什么关系，就业和消费、结构是什么关系，是我们这一节的议题。

　　我们有幸请到了蔡昉先生，他是这十几年来长期跟踪研究中国经济形势的专家，下面，我们有请蔡昉先生给我们做发言。

　　蔡昉：我认为这个题目起得很好，保增长不如保就业。但是，我觉得增长和就业还是不能够把它变成一个对立的东西，所以更确切地说，应该说保增长是为了保就业。这样不是更中庸一些，而是更恰当一些。我发言的题目叫做“实现经济增长型的复苏”，我有一个PPT，有一些统计分析也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们首先看一下过去一年我们的就业形势是怎样的，我们人力资源社会保障部有一些观测点，在88个城市里面，选择了一些点。通常，他们用一个叫做求人倍率来表达劳动力市场上的关系，用岗位数做分子，找工作的人做分母。这样的线，说明劳动力市场的岗位比较多。其实，大家看从本世纪初，它一直是往上升的，也就是说上个世纪末90年代那场东南亚金融危机，对于我们的就业影响之后，一直恢复得很好。和我们过去判断，中国的劳动力市场就业形势一直是在改善的。而大家可以看到，这个最高点达到了0.98。其实，我们微观的数据分析其实早就超过了1%，就是在08年之前劳动力市场上岗位是多于求职人的，但是因为我们担心那样不好，我们就把它控制在0.98就再没有变过了。但是，从去年的第四季度，一下子就跌下来了。也就是说，在过去7、8年时间里，是第一次下跌，而且一个最大的跌幅。这表现了我们劳动力市场，已经对金融危机和对于我们实体的下滑，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影响。

　　下面，是就业情况和PMI的产出指数的相关性，表明我们现在的失业情况是周期性的。但是，这句话说了跟没说一样，因为大家都知道金融危机导致了失业下滑的情况，但是是周期性的。但是，在过去很长的时间里，特别是本世纪以前的08年之前的时间里，中国的失业率全都是自然失业，就是周期性的失业在全部失业的比重当中占的比重非常小。我们以07年为例，大概是5%多一点的失业率，大概只有1个百分点是周期失业。如果说我们现在遇到的失业问题，应该说基本全是周期性的失业。

　　我们看到统计局公布的失业率，它的变化不是太大，去年四季度达到了4.2%，但是登记失业率也是03年以后第一次上升。但是，和我们想象的严重的失业现象还是不太相温和的，因此有的学者，比如说我的同事，就是社科院社会学所的同事，他们做了7000人的社会调查，他们得出了9.4%的调查失业率，下面我会讲一下调查失业率和登记失业率这两者的区别。

　　第一个是它使用的是调查失业率的概念，而且不仅仅讲城镇的户籍人口，还包括了农民工，但是它的缺点也了农民工。这样，有三个理由使我们不太敢相信这个数。

　　第一个是样本量太少。我们国家调查失业的情况从99年就开始了，05年进行了调整，05年有一个数字，但是官方一直没有公布，其中有一个原因是样本量太少，他们只有120万的样本。当然，这比我们7000人的样本就大得太多了。

　　第二个，农民工没有代表性。想让农民工有完美的代表性，而且可以以一个正确的比例表现出来，几乎是不可能的。我们有一个同事拿着地图一个不落的扫荡式的搜寻，最后发现还是没有取得效果。在征尘的年景中，农民工由于工资很低，愿意接受各种各样的工作，因此他们的失业率是非常低的。因此，在正常年景农民工的比例较大，就是低估了城镇的失业率，如果比较小，就是高估了城镇的失业率。但是，如果用抽样，几乎是高估我们的城镇失业率，因为农民工永远是在遇到经济波动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失业人群。

　　第三，调查失业的定义，第一你是没有工作的，第二个是你有工作的意愿和随时接受这个工作的能力。如果你没有意愿工作和没有接受这个工作的能力，我们通常说这是不算做失业的，是你自愿退出劳动力市场。如果这个人失踪了找不到，你把他定义为劳动力是不当的，因此我们很难判断就业的状态。这个失业率是9.4%，我认为是高估了。

　　我们很多人说城镇登记失业率不可靠，在2003年前不能充分反映劳动力市场的实际状况，因为下岗不被统计在内。因为当时欧很多下岗的，所以我们更多地用一种中国特色的制度安排，就是下岗再就业中心把他们覆盖了。因此，凡是享受下岗职工待遇的人不算做失业。所以，我们97、98、99、2000年我们的失业率都是3.1%是没有增长的。但是，随后我们的失业率上来了，因为下岗和登记两种身份在并轨，你原来是下岗工人不做登记，你随后如果没有实现再就业，你就开始转变身份，变成了登记失业。因此，登记失业反而上来了，所以2003年以后，我们的登记失业与真实状况是比较一致了。

　　再一个叫做调查失业，这是国际劳工组织推荐给我们的一种办法。一个是按照实际的工作状况，第二个是你的工作意愿等等。如果符合某些特定的条件，你可能被定义为调查失业率。调查失业率我们进行了多年的统计，但是没有公布，稍候我给大家看一下我们调查的失业率是多少。但是，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说我们的调查失业率的抽样样本是常住人口1‰的比例。但是，过去我发现它能够抽中的农民工的家庭是很少的。即使是抽中了，人家会建议你不要调查，因为这些人没有延续性。因此，我们调查城镇失业率主要是反映了城镇的户籍人口的状况。

　　这里，我把登记失业率和调查失业率的状况都列出来。下面是登记失业率，下面是调查失业率。我们发现调查失业率最高的时候是2000年，是7.6%。当时我们有一个想法，为什么我们不愿意公布这个失业率呢？因为害怕它太高，但是由于没有这个数字，我们很多的学者做估计，估计的都是10%以上、20%，甚至还有更高的。实际上，真正的调查失业率没有那么高。

　　后面这几年没有数字，所以是我推算的，为什么没有数字呢？因为数字推算中遇到了麻烦，所以我们没有准确的推算。但是，按照最近这几年人力资源部的说法，最近这几年城镇失业率的调查失业率和登记失业率的变化基本上是一致的，而且调查失业率高于登记失业率大致一个百分点。就是05、06、07这三年，08年我认为它比07年的水平提高了一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如果没有金融危机，08年会在07年的基础上，调查失业率还会略微下降，但是它没有下降，我们假设它在07年的基础上下降一个百分点，大概是达到了6%的样子。原因，这纯粹是一个猜测，那么猜测背后也有一个依据。前面我说了，这次的失业是周期性的失业，那么周期性的失业就意味着它和经济增长的状况，和企业的景气相关。过去我们所说的中国的就业和经济的增长状况联系得不那么紧密，这是美国人经验中所说的奥肯定律在中国不起作用，我们也做了一个分析。不起作用的原因，是因为中国的就业中自然性失业，就是结构性失业所占的比重太高。由于过去一年这是占了主要的因素，因此我们可以尝试用美国的经验，就是奥肯定律，就是2到3个GDP的百分点，可以对应一个失业的百分点，也包括了PMI的变化和失业率之间的关系，我们用两个方式大致推算出结构比较一致，大致就是一个百分点的失业率。因此，我们判断大概6.04%。去年我们调查的失业率不一定一个百分点、一个百分点地往上涨。

　　除此之外，陈锡文公布了农民工有2000多万，占1亿农民工的15.3%已经丢掉了工作回家过年，现在他们是不是回来了我们不知道。我们用投入产出表做了一个推算，就是出口下降导致的就业岗位的损失，是1700多万，其中服务业是600多万，制造业接近1000万。这个情况是纯理论的推算，因为投入产出表列得和现实的差距是比较大的。但是，这个推算我们可以说比较接近什么呢？因为这些失业压力基本上都压在了农民工的身上，所以房地产行业和一些其他的经济下滑导致了城镇户籍人口的失业，都可以覆盖在一个百分点失业周期性的提高之中。

　　那么，解决中国的劳动力市场问题、解决就业问题，我们要看一看中国的劳动力市场有哪些特点。我们学劳动力学的知道，劳动力的市场有三种状态，第一个是就业，第二个是失业，第三个是退出劳动力市场。但是，在中国是比较复杂的，实际上我们看到：第一，城镇正规部门；第二，城镇正规失业；第三，非农的非正规就业；第四，回到农业务农。就是我们的状态更多一些。那么城镇失业我们可以用登记失业率和调查失业率来分地非农非正规部门就业是常住外来人口和流动外来人口，农业就业是常住务农人口和返乡农民工。

　　那么，遇到一个问题是这些用来人口不能被统计所覆盖，也不能被社会保障所覆盖，也不能被我们有关部门出台的一些就业辅助措施所覆盖。除此之外，短期的外来人口当他们返乡以后，那么农村务农的人本来是有两块，一部分是常住的农民，一部分是返乡的农民工。当他们返乡以后有一个新的情况出现：第一，他们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没有承包土地，第二，他们当中相当一部分从来没有务农，其实他们不是农民工，而是农村的孩子外出打工。所以，这个问题比较复杂了。

　　第一，我们现在想看到的辅助措施是到不了他们身上的。因此，还是要通过保增长来恢复他们的就业。这样，我想非常快地讲三个问题：

　　第一，以就业为导向实现保增长、调结构、扩内需。第二，本次就业问题中的焦点，就是瞄准青年就业。无论是农民工还是各类的毕业生，他们都是青年。第三，完善市场功能来降低自然失业率。我们知道，周期性失业是这次失业的特点，但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很难控制，因此来说，降低失业率来弥补这个周期失业的扩大，是一个选择。

　　这个过去我也显示过，我们想保增长的时候，可能我们的目的是保就业。但是，我们做了投入产出表我们发现，一个部门的产出乘数表明它对GDP的贡献，和表明它对于就业的贡献和拉动GDP是不一样的。如果你为了保就业，那么大家选择的行业未必是他最喜欢的行业。那么，现在我们可以把保增长、调结构、产业转移和升级是统一，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创造性的毁灭，我们的沿海地区有相当多的海，对于他们来说已经走到了尽头，他们的发展方式已经过时了。那么，这些东西如果你毁灭了它，就可以打击就业。反过来，这些产业拿到中西部，就不是走到尽头的产业，而是符合当地比较优势的。因此，我们在这个时候，我们可以把产业升级、产业转移和产业承接联系起来，再调结构、转经济发展方式的同时，能够实现就业。我们也知道，在危机的时候，生产要素是最便宜的，劳动力是最便宜的，因为很多人处于失业的状态。那么，接受培训也是机会成本最低的，同时还有很多过剩的设备、厂房等等。那么，我们这时候发展出一个就业市场，我们可以进行生产要素的重组，把产业中心转移、重建跟上农民工向中西部转移。

　　我们制造业的出口是有地区性的，实际上从去年上半年，沈指导下半年，在沿海地区遭受比较大的冲击的时候，中西部表现得相对是要好得多的。那么，这样的话，我们往下就可以看到，国家之间的雁阵，实际上到中国不一定要再一次出口了，可能在国内就得到延续。那么，制造业的升级、转移和承接能不能成功，要取决于国家的比较优势。这不是简单地说劳动力是不是便宜，还要看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速度。如果说我们的劳动生产率的提高速度是快于劳动力的成本，那么规模的比较优势就还可以存在。那么，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中国的比较优势在中西部地区得到加强，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考虑到工资的劳动力成本。那么，在07年中西部地区稳定了，但是沿海地区继续下降。

　　我们目前新进入劳动力市场的人基本上都是青年的就业，我们看到正常的情况下，青年失业率本来就是高的，而并不是因为扩招导致了大学生就业难。实际上，在任何的国家青年人的失业率都高于其他年龄组的人群。这是中国的，我们年龄人的失业率比平均的失业率高出接近1倍。同时，我们也不能直接看到学历必然和失业率成正比，也就是说高学历必然导致了高失业率。有的时候我们会看到，学历非常低的那些人群，失业率很低，那么我们都知道，因为他们的保留工资非常低，他们愿意接受任何的岗位，而且他们无法承受任何一个短暂的没有工作的时间。

　　但是，因为我们有各种各样的经验，我们可以看到扩大教育是有非常明显的反周期的作用。我们就以上个世纪末我们的那一次扩招为例，大家都说那次的扩招是不是不对，加大了以后的大学生的就业率。其实不是的，我们99年开始扩招，02年开始有毕业生，03年有大规模的毕业生，但是我们从调查失业率和登记失业率的变化看，说02年以后2个失业率的指标都是下降的。也就意味着，这些人在受教育的四年中，劳动力市场的形势已经改变了。那么，也就是说教育反周期作用除了有提高竞争力、提高他们找工作的能力，还有积累了人力资本，进行了资产重组，这些效果之外还有一个延缓劳动力进入市场时间的作用。

　　因此，第一个建议是利用经济周期的时间大力发展劳动力，这对于企业是有利的，如果制造业的职工学历都达到高中，企业的劳动生产率可以提高24%。对于家庭也是一样的，劳动力达到了高中学历以后，对于城镇的劳动力的收益回报率可以提高17%，对于农村劳动力来说，收益率可以提高21%。

　　最后一点，尽管这一次是周期性的失业为主，但是由于在我们整体的失业率中，自然失业率，也就是说劳动力市场的摩擦、劳动力市场功能不健全，导致的摩擦性的失业和结构性的失业还是主要的原因。如果说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对于周期性的失业还是很难控制的，那么在失业率还是相当大的，我们要改善政府的功能，使得市场的失业率自然下降。

　　我们以前说中国有过高的GDP才可以保证你的就业增长，我想看一下，最后我们发现，这个数字是真正的就业增长。我们会发现，GDP高的时候就业增长，GDP低的时候就业也增长。它的差别在哪呢？GDP增长速度快，正规部门的就业增长快，GDP下滑的时候，非正规部门的就业增长就更快了，它弥补了正规部门的就业增长。因此，劳动力市场的灵活性，充分利用了非正规市场的就业，给了我们更多的机会解决经济周期对于就业不利的影响。即使在我们GDP没有创造那么多的原来意义上的就业岗位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通过劳动力市场本身的调节来创造就业，这是我整个的发言，谢谢大家！

　　如果一定要讲盯住的话，在实际政策的设计和掌握方面，首先要盯住的是宏观走势比较快的指标，首先是GDP比较快地反映投资架构。通过这个我们看就业的情况，现在是财政下滑，通货膨胀在扩张，有一句话叫做保增长就是保就业。

　　如果财政政策扩张可以同时解决就业问题和经济增长问题，但是再往下具体分析，说财政政策确实对经济有影响。比如说有一些特定的行业和经济活动没有影响，但是对于劳动密集型的企业，结构优化可能会改善一些情况。但是，节能减排和科技创新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另外财政政策在支持农民工培训方面，是潜在的增加就业的机会。

　　另外，我们可能还有一个问题，大学生想得到就职的机会，在国家可以调控的可以产生一些作用。比如说现在大学生村官这个地方，我理解它在对就业方面有一些帮助。有一些大学生在进入社会的毕业阶段，在国家财政政策的支持之下，他可以先到农村去到村官等等。

　　另外，我个人观察，在地方的统计局，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统计，有些地方更看重财政政策来影响当地的经济。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财政政策带动民间资本等是更好的方式。

　　总体，我感觉在下一个阶段，我们特别要把财政增加就业这样的一些政策，放在大议程上。现在的严峻形势大家都看到了，中国在整个世界被称为金融危机，不久之后称为经济危机的衰退形势之下，中国无法独善其身。但是，应该说从另外一个角度，中国还是有望率先进入复苏阶段的。现在争取前低后高，09年可以出现中国复苏的拐点。

　　财政要继续努力地实施扩张，很可能在不久要公布的年度的报告里面要公布大面积增加国债的发行。同时，还要优化结构，包括在已经安排的4万亿投资之外，还要在民生收储上面更好地体现解除社会的后顾之忧。这样，大家可以提高消费能力。还要改善民生，它也可以增加就业。

　　张东生：我做这个工作很短，只有2年的时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快的要增长就业。我讲的题目叫做“将保增长与保就业紧密结合——政策面如何化解就业危机”，主要讲一下保增长与保就业的关系。

　　“十五”期间GDP年均增长达到了9.5，年均增长就业人数78万人，2005年就业仅为0.08。尽管从统计数据上我国不符合就业率，但是对于我国的高增长的就业问题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是就业的必要条件，还有一个是就业具备的充分条件。

　　这充分可以说明，没有充分的经济增长，就业的扩大就成为了无源之水。所以，经济增长是扩大就业的前提，保证就业则是刺激经济增长的必要条件。

　　国际劳工组织发布了09年一季度的失业报告，美国一季度是11.6%，达到了1982年以来的最高。虽然从目前来看国内的失业率不能完全反映国内的失业情况，但是从一定的程度反映了就业的严峻性。2008年11月，企业登记招聘岗位数量比9月减少了10%，全国从业人员下降了92.2%。

　　当前面临的就业问题与以往相比，有这么几个特点，一个是周期性失业与结构性失业交织。具体表现在高校毕业生和农民工。从高校生来看，因为数字还没有，但是从感觉来看，还是有一部分的失业，农民工的问题更加突出。

　　最后一点是为解决就业问题的提供一点建议。我们中国从30年的历史来看，我们还是成功地度过了就业的高峰。第一个是通过三建和的就业方针，我们成功地挽救了70年代的就业。第二个是我们通过2500万的资金使国有职工下岗，失业人员的再就业。第三个是高校生实现就业和自主创业。通过城镇化，解决了2亿多农村富余劳动力。

　　这次经济危机和严峻的就业形势，要通过保增长来保就业，促进又好又快地经济发展。

　　第三个问题是把农民工的就业放在首位，国家现在有一些部门有一些措施。从长期看应该把就业作为重大的目标，切实做到就业是真实的。

　　我们要注重开发就业的含量，第二是通过人力资源的开发利用来促进经济增长，真正将巨大的就业包袱，变成人力的资源储备。第三是把持续健康发展的过程，变成促进就业持续扩大的过程，把经济调整的过程，变成对就业拉动能力提高的过程。第四在具体安排上，真正把就业作为社会的基本目标认真考虑，在确定经济增长方式，以及对于产业结构的重大布局都要考虑就业，这才是就业问题的解决所在，但需要我们不断地探索。

　　汤敏：非常感谢今天有这个机会，关于就业的问题，我想刚才各位的发言者都讲得很清楚，现在的问题是在目前的情况下如何来缓解就业的问题，我想谈几点。

　　第一，要使就业真正做到真实，要与政府的绩效考核挂钩。刚才我们说了就业是一笔糊涂帐，特别是农民工的就业，到底农民工的就业有多少，失业的有多少，到底有多少的农民工想进来，现在目前都不是很清楚。那么，为什么就业对于财政收入那么重要？每个月都有很多的数字，从中央政府向地方政府考核就很清楚，但是唯一就业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们现在没有一个很清楚的数据的考核。

　　首先，我们要有一个考核衡量的指标，如果这个指标没有出来，我们就很难考核。现在，我们就业的能力跟我们缺乏这种很严密的指标有关系。

　　刚才说了我们有很多的努力，当然现在还是远远不够，如果说就业这么重要，关系到国家安定，关系到这么多方面的话，我觉得我们很多的东西都可以举国之力的话，为什么我们不能举国之力把就业的指标建立起来，不建立起来，10年以后、5年以后我们还是糊涂帐。

　　那么，当前我们能不能每个城市、每个单位、每个省新增的农民工就业统计出来，而且是比较严格地统计出来。各个单位增多少，各个城市增多少，再往上公布由统计局抽样检查，或者是由公众来监测。这样的。